二月里,有一笔平时没有的收入,就是果子的压岁钱。
果子生于2004年10月初,今年算是跨进七岁了,收压岁钱也七年了。今年的压岁钱和往年差不多,因为有心、有权给果子发压岁钱的人员范围没变,发放标准也没变,所以总额就基本也没变了。
向果子支出这笔“爱心钱”的人员有——按发放时间先后排序:奶奶、姑姑、小叔叔;大舅、二舅、姨、姥娘(我妈妈)、二姥娘(我婶婶)。至于每人给钱的标准,我就不说了,多少都是爱。
2005年——2009年春节,果子尚处于幼稚期。在那个漫长的岁月里,虽然他对钱财的概念日益清晰,但毕竟好“骗”得多,每收到一笔压岁钱,给钱的人都要谆谆告诫他:“赶紧让妈妈给你放好啊!”随后,我再稍微那么一引导,果子就乖乖地、放心地把钱交给我了。
2010年春节,我惊讶地发现,该童鞋的金钱观念突飞猛进,有了改天换地的大变化,表现形式就是不再把钱交给我了。不交给我,但他也突然感受到了手里一下子有了这么一“大”笔钱给他带来的无穷大的思想压力。
在他迷茫和彷徨之际,我趁虚而入,给他提供了两个参考答案:1、以他的名义,把钱存进银行,这样会有利息,但是不多;2、在我的账户上,用他的钱买入基金,搞得好的话,收益会高于利息。果子经过“慎重”考虑,同意买基金。去银行操作的时候,他要求踮起脚尖,亲眼目睹这一历史时刻。我满足了他的这一不算过分的要求。
基金买入后,每次看到我研究我的收益时,果子就不失时机地凑过来,热烈地和我探讨他的收益,俨然一个小股东。
2010年12月,我看中一个小铺子。为了筹集50%的首付,我把养了几年的“鸡”悉数赎回。时机掌握的还算好,赎回后,股市动荡加剧,那些“鸡”要是养到现在,每只都会瘦掉一圈。
2010年底,做完年终盘点,我慷慨激昂地向家里的人民群众做全年工作总结时,不小心说漏了嘴,果子这才得知他的基金已经没有了,他的“不菲”的收益也融进了大家庭的海洋里。果子很郁闷。尽管我拿出看家本领,告诉他,作为家里唯一的革命事业“接班人”,家里买的房子到最后还不都是他的?!他只出那区区不到两根的钱,就能拿到一个铺子,多值啊!但该童鞋就是执迷不悟。
2010年农历腊月二十七,果子姑姑因为第二天就要回婆婆家过年了,所以当晚果子收到了2011年的第一笔压岁钱。“吃一堑长一智”,他明确表示今年的压岁钱由他全权管理,妈妈不得插手!——果公只负责挣钱,对“经济管理系”的事务从来都不染指,所以,果子的防范人群中不包括果公。拿到压岁钱后,果子想把它们塞进存钱罐里去,我及时劝止了他,塞进去就不好拿出来了。还好,只要不涉及他的主权,果子还是可以从善如流的。于是,他只草草地把钱往窗台上那个平时存放他小红花的小盒子里一装了事。
大年初二,是果子收获压岁钱的第二个高峰。下午到家,果子口袋里鼓鼓的,呼之欲出都是钱。我又给他提供了两套方案:要么以他名义存银行,要么和我的资金伙在一起再买基金,他说什么都不答应。临睡前,果子还是把他的钱叠吧叠吧搁到了盒子里。盒子盖被顶的翘翘得扣不上,他也不管了。
我所能做的,就是在他睡后,帮他把每张钱捋平叠好,然后,——如数放进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