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营：中国黄金市场发展展望

　　上海期货交易所所举办的“上海衍生品市场论坛”，在业内人士的广泛参与和支持下，至今已成功举办六届，成为中国期货市场的年度盛会。2010年5月28-29日，“第七届上海衍生品市场论坛”将在上海召开。本届论坛的主题是：“全球经济复苏与商品期货市场”。搜狐理财对本次论坛进行了现场直播！

　　王振营：大家下午好！首先感谢上海期交所的邀请，梅总给我打电话说我们开黄金国际研讨会，我非常高兴接受了邀请。有两个原因，第一个能够见到老朋友，每一次见老朋友都是在会上，今天也是这样的机会。另外这是一个论坛，和大家交流观点有好处。人民银行作为黄金主管部门，对黄金市场发展非常重视，在上海总部成立的时候单独设立黄金管理库，但是市场的推进或者政策的制订的重要的前提就是共识，我利用这样的场合交流观点，为我们形成市场的共识奠定了基础，为政策制订提供了支持。

　　梅总给我打电话的时间，同时给我出了题目，叫中国黄金市场发展与展望，这个题目比较大，包含方方面面，中国黄金市场涉及的面多一些，另外一个方面今天下午我谈的这些东西仅代表个人的观点，尽管人民银行现在也正在制订中国黄金市场发展的长远规划，包括黄金业，中国黄金产业一系列发展规划，但是整个过程我没有参与，因此并不是说我谈的观点和未来的规划有关系。

　　第一个专家演讲是有压力的，每次开会时间在第一个演讲者大家不给予希望，重点在后面，今天也一样，对这个题目仅仅是宏观性粗线条谈谈。说中国的黄金市场发展，逻辑的起点从哪里开始？首先应当是国际黄金市场，因为黄金市场和其他任何一个金融市场相比，它的特殊性在于国际性，不带有任何政策特色，也不带有地域特色，黄金市场是天然的国际市场，中国黄金市场发展前景密切地和国际黄金市场发展相关联，如果在国际上未来黄金市场是夕阳的，逐渐走向衰弱，走向隐退，中国谈不上黄金市场发展，因此我简单说说未来国际黄金市场是什么走向？

　　黄金市场准确地说，尽管很早，因为黄金和整个人类文明发展息息相关，应当追溯到人类文明源头，但是真正黄金市场从1971年元月份，美国宣布黄金和美元脱钩，由货币转向商品货币投资品，在那个时候国际金融市场正式开始，随后从1980年-2000年，又快速下跌，从上涨到下跌引起了我们对黄金地位的无数的争论，到今天我们依然对黄金是不是有保值的功能？我的印象在去年的时候，金融风暴刚刚开始的时候，对黄金投资热度中央电视台还有争论，正方说能够保值，反方说不能保值，但是没有结果。还有，黄金是不是还继续拥有货币的属性？接着和这个相关联各个中央银行有没有必要注入黄金储备？这些争论直接反映到黄金时代发展，尽管它看上去非常理论，但是实际关系到黄金市场的未来。

　　我个人认为，黄金市场发展到今天，经过了30多年的时间发展，已经完全融入到国际，或者一个金融体系里面，具体来说国际黄金市场已经融入到国际黄金金融体系当中去，这一点至关重要，撇开了黄金市场的属性——保值功能，只要融入了庞大金融体系里面保证了这个市场能够长远发展，所以这是我的第一个观点。未来的黄金市场的发展，在世界范围内一直欣欣向荣。

　　中国黄金市场发展应当非常幸运，恰恰赶上了黄金上涨，过了2000年之后进入新世纪之后上涨的成熟期。中国的黄金市场发展到底对我们国家有什么意义？也应当讨论中国黄金市场重要基础，没有中国金融体系发展，就没有黄金市场的发展。那么市场发展的基本指导原则是什么？中国的一切金融产品或者一切金融市场都是为了围绕支持我们国家经济或者国民经济整体发展的战略思想，应当有利于整个战略布局，有利于实现经济的崛起核大国崛起复兴，中国的黄金市场发展对实现国家总体战略，尽管市场很小，仅仅占整个金融市场当中大约有400/1或者五百分之一。

　　第一，我觉得黄金市场发展和另外一个中国大战略相联系，就是人民币战略，一个国家的强盛和货币走向国际化紧密相连，怎么样实现人民币国际化？现在的时间也正在推行贸易结算人民币，应当是人民币国际化非常具体的战略，另外一个方面，一个货币走向国际化有两个重要的方面或者标志，一个标志就是在结算，在金融的交易方面，在国际范围内货币的接受情况，如果我们拿货币到国外去了，他们不接受，比如说10年前你拿人民币去泰国、新加坡，俄罗斯，他们不要。但现在不一样了，对人民币接受度增强了，这是一个货币人民币国际化重要标志。

　　还有一个标志是对金融产品的标价，如果说一个货币在各种金融交易当中找不到它的影子，这个货币不管在贸易方面，在交易方面，它的接受程度多少广泛，很难成为国际化货币。选择一个金融产品用人民币标价，这个标价同时这个产品一定具有国际意义，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哪个金融产品最适合？肯定是黄金，这是毫无疑问的。所以从这个意义说，发展中国的黄金市场，将中国的黄金市场向世界释放出影响力，其中一个暗含非常重要的意义就是把人民币的作用带进来。

　　第二个意义非常直观，对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推进，中心的问题，不是机构而是市场，市场不仅仅是规模，同时还有影响力，所以建成上海黄金市场，中国的黄金市场的发展，对于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非常直接，中国黄金市场的结构以场内为主导，场外为补充的总体架构，OTC市场遍布全国，最后汇集到上海，两个交易所，一个是上海黄金交易所，还有上海期货交易所，所以所有的交易最终支撑上海国际黄金市场建设。

　　第三个方面是拓宽渠道、建立多层次金融体系，中国的投资量是巨大的，当我们的股市，楼市，股市受到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楼市是考虑到国家经济安全，政策调控的影响，都在下行或者市场进入疲软时期时候，我们看到中国投资需求到大蒜市场中去，到绿豆市场中去了，到杂粮市场去了，说明了中国投资需求是巨大的，如果说我们有哪一点不足的时候就是市场发展不足，我们的黄金市场完全需要更快发展，需要开发出更多产品，需要也更多通道来满足居民投资，满足机构投资，这样的时间对投资需求的巨大能量在恰当的渠道释放。

　　还有一个发展中国黄金市场非常重要的意义，就是中国黄金产业的发展，一个产业的发展需要雄厚的全方位和高效的金融支持。今天上午在开总会的时候，我和安徽一个有色金属集团的董事长在一起，他说我们去南美洲做了订购，很快要发布，完成了这次订购，但是我们没有一点点金融支持，还有一些政策方面的优惠。实际上我们的企业走出去，尤其是资源类的企业走出去，是中国走向经济强国大站的非常重要的步骤。如果黄金市场发展充分一点，我们有黄金远期，我们有黄金期权，有黄金凭证，可以让未来一些可以投资，储藏，这些黄金开发商，它的黄金储备能够迅速变现，能够变成开发矿藏资金，我们的企业走出去更多，生产效率也会更高。

　　还有一个，我们能够建立起黄金储备条件便利的通道，说到这一点，我想起刚刚进入人民银行的事情，那件事情对我触动很大，因为我在吃饭的时候，当时有一个记者，他说人民银行准备增加黄金储备，这个记者回到香港以后在报纸上披露，这个消息让国际金价马上上跳，但人民银行不能有任何行动。首先价格冲高，针对人民银行。当中央银行储备调节严重依赖于海外市场的时候，这个行动不再是市场行为，而是国家机密。如果在中国国内市场，我们参与任何市场，都作为交易商，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由于当时没有黄金市场，那件事情对人民银行不利的，对黄金市场也是不利的，制造了无谓的中国黄金市场的动荡。

　　最后一点，有利于国家资源储备战略实施，企业走出去，需要依靠的是雄厚的金融工具，没有金融工具支持，走出去的路一定不会畅通，一定步履艰难，或者说从这么多方面来说，中国的黄金市场一定能够有大的发展。我们的发展有没有条件？有太多的条件，我已经说了，庞大的经济总量，我国GDP现在的时间已经在世界处于第三位，国际贸易在世界上处于第一位，人民币储蓄，王国刚所长谈到了将近30万亿储蓄存款，这一切还有黄金产量去年时间超过南非，成为世界第一产能国，消费也是第一位，超过了印尼，这一切条件，不管说黄金，或者黄金经济体或者黄金购买体已经都具备了，我们需要的是发展市场努力和好的政策，或者是我们发展黄金市场的共识，也就是我们下午开会目的之一。

　　黄金市场在中国金融市场当中占的比重非常低，大约最高时间是五百分之一。因此这个市场发展空间很大，黄金市场在中国处于幼年阶段。我们要做什么样的目标？首先应当有这样的战略目标，应当成为国际的黄金交易中心，上海曾经是国际的黄金交易中心，今天我们要做的事情仅仅是恢复昨日的辉煌。其次还有一个非常更重要的，应该是第一位，就是国际黄金定价中心，能够形成主导，现在在国际黄金世界金价当中基本找不到中国因素影子，在其他大宗商品可以看到中国，不管是钢材、铁矿石或者橡胶或者原油等等一系列影响世界经济发展的基本商品，都会找到中国因素，但是黄金找不到。可以看到，中国黄金第一产业大国、消费第一大国却找不到，除了黄金市场是幼年期之外，还有黄金市场道路选择问题。

　　另外还有一个我们的黄金市场现在基本上和主导金融市场体系相分离的，我们在这两个市场当中，比如货币市场，黄金市场或者债权市场，股票市场，我们看不到联动效应，当股市下跌的时候，有一部分人为了规避风险拿出一点点钱买一点黄金，实际上是挤出效应，因此我们的黄金市场还没有融入中国金融体系里面，从这一点来说中国的黄金市场是滞后国际黄金市场的发展。怎么样实现这个目标？首先市场模式选择问题，这是至关重要的，我从05年来到上海，当时上海总部成立，分管参与黄金方面的工作，算起来有5、6个年头，这些年来，市场也是自主过程，是自我演化的过程，作为主管部门怎么引导市场发展也很重要，这一点变得今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越来越认可，对于政府和市场干预引导作用，我们作为后发展市场，要实现高远目标，市场选择是至关重要的，这个基本点走场内发展路线，场外是附加的，这不仅仅因为去年或者前年金融海啸引起对西方发展模式反思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这两种模式发展本身也有一个各自的优势，场内发展的优势是什么？影响力，因为集中，集中了之后信息发布非常及时，监管参与的效率等等，都是场外OTC市场无法比拟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希望能够在国际黄金市场上找到中国的因素，找到中国市场的影子，首先应当找到高效、便捷最容易通到的路线。

　　另外市场的突破点在哪里？当我们选择场内作主导的时候，还有，中国目前只有上海两个市场，一个是上海黄金交易所市场，一个是上海期货交易所市场。这两个市场最终应该成为国际级的。另外我们的产品标价，这个标价的货币，这一点非常重要，和我们整个发展黄金市场总体战略应该紧密相关，我们市场发展追求的不是交易量，追求的是影响和定位。

　　另外产品引入机制目前来说相对僵化，一个是效率，一个是风险构成，我们要选择结合点、平衡点，在过去太注重风险控制，但是对于效率，尤其是新产品引入的效率关注不足，为了发展黄金市场应该多注意这个方面。需要解决的几个问题，包括市场多元化问题，炒金规模很大，怎么样让地下活动能够收到地上，成为切实推动中国黄金市场的发展有生力量；包括市场组织，产品结构等等，黄金产品市场相对单一，还没有形成完备的产品体系，比如黄金怎么样解决有息化，不能产生利息，任何一个产品都有利息，怎么样通过产品构造让它成为有息的产品？都需要我们认真谋划，包括进出口问题。我们要建立国际金融市场，首先必须和海外形成通道，没有说任何一个国家或者地区关起门来建立国际金融中心的。还有法律建设问题。

　　最后是监管问题，人民银行是黄金市场的监管部门，但是人民银行不是市场监管的全部，包括证监会，是期货监管，黄金期货市场构成了中国黄金市场的重要的组成部分。还有黄金市场未来的发展越来越依赖于金融机构的参与，这些金融机构的监管主体是银监会，还有保监会，所以一行三会都应当对黄金市场负有责任，需要更加密切配合，相互协调，共同呵护市场，这个市场一定会有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