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宣布降低存贷款利率,允许银行自己确定利率的上浮空间,顶格是1.2倍。现在,很多中小银行惟恐存款会流失,都把一年期存款利率上浮到顶,惟独几家国有大银行不着急,只上浮到3%,算下来上浮了1.09倍左右。
为什么中小银行如此积极而国有大银行 不着急呢?原因无外乎这些银行根本不担心存款流失这个问题,也就是说,以不对称降息为代表的利率市场化改革对这些国有大银行根本没有什么影响,或者影响微乎其微。从整个银行业本身的情况看,中小银行吸存难,不得不将存款利率顶格上浮,而这些银行贷款同样难,它们很难找到国有银行那样的优质稳定贷款项目,贷款风险系数很大,这样上下一夹,其实利率市场化对它们的影响最大。国有银行现在日子还是比较安逸的,存款利率即便低一些,吸储也不是很难,因为有强大的背景,而贷款项目流向又大多是政府或者大企业集团项目,比较优质。
这种情形,与存款利率首次实行浮动制的初期很相似。那时,中小银行几乎不约而同地将存款利率上浮到1.1倍,五大行基本维持基准利率不动。大概在两三个月后,存款搬家的迹象比较明显了,这五大行才统一上浮到1.1倍。现在上浮空间放大到1.2倍了,各银行的上浮空间也是五花八门,五大国有银行更是一慢二看三通过,用1.09倍的上浮空间钓鱼,愿者自来,存款流失凶了再说。可以肯定,不久以后,五大国有银行的存款利率还会变化。
从这个事情,我们有几个值得反思的东西。首先,国有银行为什么总在利率市场化的进程中慢腾腾不思进取?原因是各种各样的保护依旧让这些银行日子滋润。整个银行业再缺钱,几大国有银行也不会缺,央行每次注资都撇不掉国有大行,这些大行基本就是货币二道贩子。而对于吸储这个事情,不过是因为监管的存贷比要求在那摆着不得不为之。它们不缺钱,贷出去的钱基本又有保障,所以要想让它们在利率市场化中冲锋陷阵,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而中小银行就没有这种福利了,存款一旦流失严重,那就是危及根本的东西,简单说就是没钱可贷,生意都做不成了。而从贷款方来看,中小银行根本竞争不赢国有大行。银行生意靠的就是一存一贷的差额,两个都不灵,那就没法做了。因此,中国的利率市场化改革,总是让这些中小银行去当马前卒,有点可悲。中国的四大国有银行是全球最赚钱的企业,工商银行甚至排名世界第一,它们为什么能这么赚钱?答案是不言自明的,可以说,中国银行业确实很赚钱,但这个命题不是很全面客观,很多中小银行其实并非如此,是 “被很赚钱”。
如果利率市场化改革这么走下去,银行业自身会陷入一个很怪的圈子,那就是资源会向垄断的强者集中。因此,利率市场化改革,不能简单地搞一个统一的标准,而是要向垄断与保护开刀,让市场的参与者公平竞争,不是以强凌弱。
作者:刘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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