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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萨尼·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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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记者/高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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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长期看，QE也将利好德国。当前德国储蓄率极高，而低利率持续时间过长会吞噬其存款收益、养老金收益和资产回报，QE推行后就不必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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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元区如何击破通缩困局？欧版QE是否存在合法性障碍？新官上任的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Jean-Claude Juncker）能否为欧洲注入新希望？这恐怕已是盘踞众人心中多时的大问号。
“当年已触碰合法性红线的OMT（直接货币交易）都被批准推行，因此当前欧元区开展QE的合法性和可行性都为100%。” 法国国家战略和预测总署署长、欧洲顶级智库Bruegel前董事让·皮萨尼-费里（Jean Pisani-Ferry）昨日接受《第一财经日报》记者专访时表示。皮萨尼也是法国最具威望的经济学家之一。
也就在上周五（11月21日），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Mario Draghi）发出了至今最强有力的阻击通缩信号。 “欧洲央行在2013年时便低估了通缩风险，甚至担忧QE会造成通胀，如今实行QE已经刻不容缓。”皮萨尼表示。
欧版QE：推行已势不可挡
对通缩阴霾忍无可忍的德拉吉上周五发出了强烈信号，暗示可能将会踏上欧元区全面QE之路。“如果当前货币政策路线下，欧央行不能有效地提升通胀，或者通胀预期实质性恶化，欧央行将加大刺激、扩大刺激渠道，改变资产购买的规模、速度和组成。”
尽管如此，与美国不同的是，欧元区并无统一的欧元债券市场，且购债可能产生的道德风险（外围国家滋生财政紧缩惰性）也使外界质疑QE的合法性。
对此，皮萨尼的看法截然不同。他表示：“非常规货币政策（指QE）是央行两大工具之一，只存在有没有实效的疑问，并不存在合法性的担忧。QE目前唯一的障碍存在于技术层面，毕竟欧元区没有一个统一的债券市场，到底要通过购买哪种长期债券向市场注入大量的流动性仍是棘手的问题。”
此外，皮萨尼的另一观点进一步佐证了QE的推行已势不可挡。“2012年批准放行的OMT实际上已经违反了《欧盟运作条约》（TFEU）第123条（1）款的规定，即欧洲央行购买符合条件的特定成员国债券，而其他成员国纳税人将无条件为可能造成的损失买单，这将产生财富分配效应，欧洲央行此举无异于插手了政府权限的财政政策。但如果实行QE，欧洲央行可以根据各国的出资份额购买政府债券，这就不存在越权的问题。”
举例来说，如果意大利参与OMT的债券项目，其债券现在会得到欧洲央行的支持，而未参加的西班牙就不能。长此以往，市场也会迅速对得到OMT长期支持的债券形成偏好，这对其他债券无疑是一种伤害。若实行QE，欧洲央行就可以根据各个成员国在欧洲央行的资本份额进行分摊，然后通过初级市场直接购买各国家的主权债券推进QE的实施。这将避免产生越权。
德国：QE“抨击者”能否让步？
尽管QE的合法性问题已经解决，但最大的QE“抨击者”德国能否为其让步？对此，皮萨尼给出的答案是极为肯定的。
“德国等时机成熟必定会同意为QE放行。当前，德国仍会谨慎前行，尽量拖延实行时间，等到一切通缩证据都表明QE的必要性才会同意，毕竟德国的经济状况仍然十分健康，让德国无条件向受灾国伸出援手存在一定阻力。”皮萨尼解释称。
此前，QE的主要反对者之一德国央行行长魏玛也有所转向，对QE表达了开放态度。“欧洲央行可以考虑购买欧元区政府债券和优质私人企业资产，如从银行那里购买贷款和其他资产，以支持欧元区经济复苏。”
其实从长期来看，QE也将利好德国。皮萨尼表示，当前德国储蓄率极高，因此低利率持续时间过长会吞噬其存款收益、养老金收益和资产回报，而QE推行之后就不必依靠降息这一途径。
值得一提的是，当前欧元区成员国对德国的态度十分微妙，一来对德国“此处风景独好”的经济状况表示崇敬，二来则是对于德国不愿积极援助弱国、加大本国投资的“怒火”。“德国的投资率过低，小于20%。然而，德国已成为第一顺差大国，财政方面并无强制性预算要求，且本国对能源、交通等投资需求巨大，因此在不违反任何规定的情况下就可以扩大投资。”从皮萨尼这个法国经济学家的表态中不难听出，德国的确到了应该“出手”的关头了。
欧盟：容克投资大计能否注入新活力？
为拯救欧元区而卖力的远不止欧洲央行，新官上任的容克能否为欧洲带来新气象也备受瞩目。
据路透社报道，容克周三将会宣布备受期待的3000亿欧元投资计划，以促进欧盟疲弱的经济增长。这笔融资将通过现有的预算资源、欧洲投资银行（EIB）以及私人领域来实现，从而无需改变欧盟的预算赤字和债务削减规定。
“我们需要一个再工业化的欧洲。”容克的雄心壮志一览无余。不过，分析人士认为3000亿欧元是个可观的数目，但是否能够真正刺激实体经济仍值得观察。
“容克来自于一个介于法国和德国之间的小国卢森堡，我认为他将为两国强化合作架起桥梁。不过他需要的更是领导力、创新力，而不只是搭桥铺路。此前欧盟委员会做了太多空头承诺，容克的优先任务就是要重树信用。”皮萨尼称。
不过，众人对容克领导下的欧盟委员会期待仍远远大过质疑。“容克是老资格的联邦主义者，他意在建设一个更好的欧洲，但不会过分强调规管。容克上台后他可能会采取进一步的举措支持欧元区，且将比现任主席巴罗佐更为强势，民众也对这一新起点抱有希望。” 复旦大学欧洲问题研究中心主任丁纯教授此前对《第一财经日报》记者表示。
作者：周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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