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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度干预外汇市场利于人民币动态稳定

  与12月初突然连续大幅贬值的情况相比,近期人民币汇率在逐步走稳。12月24日,美元兑人民币的中间价为6.8397,询价系统的报价也与之相差不多,较之12月1日询价市场收盘价6.8848,呈稳升态势,且每日波幅有所收窄。


  有人把这一现象看成是央行月初先意外设高美元兑人民币中间价,而随后又入市抛出美元、托人民币盘子的结果。那么,究竟目前的人民币汇率是否真正稳定,我国央行是否应对外汇市场进行适度干预等,这些问题都需要进行认真思考。

  追求人民币动态稳定

  目前,外界对人民币汇率稳定的理解大都停留在名义汇率上,但这种稳定不是以往那种单纯为稳定而稳定的传统思想,或者坚持稳定就是追求长期固定的做法,应当在遵循外汇市场规律中求稳定,即保持人民币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另一层意思是,这种稳定不是名义汇率的绝对稳定,而是对一篮子货币的相对稳定。这种观点与陈旧的惯性思维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实际上,自2005年7月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以来,人民币汇率一直试图保持一种动态稳定。从名义汇率上看,2008年上半年,人民币升值主要体现在对美元汇率迅速上升,而进入下半年以后,第三季度,人民币对欧元、英镑又呈快速升值趋势。欧盟和美国是中国最大的两个贸易伙伴,升值给中国出口带来的压力不符合中国贸易政策。第四季度,在全球金融动荡、经济不景气的背景下,中国在汇率政策上并没有饮鸩止渴的想法。政府“不排除人民币贬值的可能性”,实际上是指中国将根据自己的汇率政策目标对汇率进行结构性调整,这种调整主要是针对篮子中不同货币的名义汇率进行综合平衡,使实际贸易汇率指数大体保持在一个比较稳定的范围之内,避免出现大幅波动。

  而且,2008年下半年,在美元短期内走强情况下,人民币汇率并没有走软,除了在金融动荡时期避免风险这一考虑外,也表明中国是一个负责任的国家,没有落井下石。未来人民币汇率仍将维持动态稳定,也就是稳中有升格局。

  适度干预是可行的

  外汇市场干预是一国货币当局在外汇市场上的任何外汇买卖行为,以影响本国货币的汇率,其途径可以是动用外汇储备、通过中央银行之间调拨,或官方借贷等。在中央银行干预外汇市场的手段上,可以分为不改变现有货币政策的干预(又称“消毒干预”)和改变现有货币政策的干预(又称“不消毒干预”)。

  12月初几个交易日,受人民币贬值预期影响,市场充斥着美元买盘报价而鲜见卖盘报价,“美元荒”持续弥漫市场。此外,境内外远期市场出现的巨大套利空间也增加了美元需求。针对这种情况,央行及时入市干预,提供美元流动性。央行此举是出于维护外汇市场健康运行的考虑,因为连续跌停已经影响了市场的流动性。从央行此番入市干预情况看,其实质是属于“不消毒干预”。再加上央行作为外汇市场交易的一员,为实现汇率政策目标可以在银行间外汇市场通过公开市场操作进行干预,对人民币汇率中间价产生一定的引导作用,但这种干预也是一种市场行为,而不是一种行政行为,更不是对人民币汇率的操纵。

  实践证明,央行这种适度的外汇市场干预是可行的,12月3日至19日,人民币汇率中间价被维持在6.83-6.85之间。

  相关的政策建议

  对人民币大幅贬值应有辩证的态度。就12月初人民币连续大幅贬值情况而言,我国在经济转型的过程中,再加上外部经济下滑的冲击,必然会遇到贬值的压力,汇率调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一般而言,央行是不会随便干预市场的,只有当货币过度升(贬)值时,央行才会出手干预。历史经验多次证明:中长期而言,央行的干预都是正确的,但短期来说,市场常常逆央行行为而动,越干预越涨(跌)。为此,央行应对干预行动的长期和短期效应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另外,央行通过直接干预方式影响汇率,更多的是影响短期内的外汇市场运行,而汇率波动的长期趋势是由两国相对的利率水平、通货膨胀水平、经济增长率水平以及经济结构的相对变动等实质性的经济因素决定的。因此,对于外汇市场的干预要取得长期性、根本性的效果,间接干预手段是经常性的选择,即运用货币政策工具与外汇市场运行的内在联系,通过运用相关货币政策工具引导汇率波动趋势。

  有序放开人民币汇率波动区间。总体思路,近期人民币汇率仍维持现有波幅规定,即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仍保持在0.5%窄幅波动区间内。但同时,应创造推行汇率运行机制改革的条件,改革准备和改革研究同时进行。2009年3月1日起逐步扩大人民币汇率浮动范围。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的浮动范围逐步扩大,目标区间为1%左右。同时逐步落实和完善意愿结售汇。进一步扩大中国外汇交易中心的职能,使其更好地成为人民币兑外币和外币兑外币的批发市场。2011年以后,随着外汇管理体制改革的逐步规范和到位,人民币汇率波动区间可进一步扩大,目标区间可以进一步扩大为2%左右。只要人民币汇率的波动没有超过中央银行规定的波动区间,则中央银行将逐步减少对市场的干预,让市场供求逐步起决定性作用。

  加大对热钱流出核查力度。在当前纷繁复杂的国际国内经济形势下,来自货币市场、外汇市场的投机最为显著。有关管理部门应对人民币在不同群体中的分布结构、人民币的流向、流量、流速进行宏观把握,明确前一段人民币短期贬值对不同利益群体的影响,协调因人民币贬值而出现的利益矛盾。对近期从境内流出资金特别是热钱要加以跟踪分析,对利用人民币贬值制造谣言的扰乱市场的行为,应依法予以打击和严惩。

  近期,外管局已下发通知,规范服务贸易等项目对外支付提交税务证明的要求,这是防范热钱流出的一项重要举措,这些措施非常及时,应继续并进一步加大力度,为央行适度有效干预外汇市场提供良好的环境。

  (作者系中国人民银行郑州培训学院教授,高级培训师,经济学博士)
(责任编辑:贾海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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